虽然说吴愔愔已经是有夫之妇,可终究是对云岑一心一意,到了如今这种不可挽留的地步都还向着云岑,,她不能说她,若是可以,谁不想陪在喜欢的人身边呢,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公主,我是真心想同公主殿下商讨一些事的自然是要坦诚些的好。”
吴愔愔犹豫片刻后又犹豫了:“我大概能猜到你商讨什么事了,不过,我还是想听听姑娘的意思。”
谢言想起了此前吴愔愔写的那封信,她提起了一嘴:“公主此前在信里说的话,我想可以同姑娘商讨,太子殿下原也不想继承皇位,二殿下有血性,有气魄,原就是继承皇位的最合适人选,不过,公主殿下如若是坦诚相待的话,我自然也有我的事需要告诉公主。”
吴愔愔倒是有些好奇,这么一个从乡下来的普通女孩真的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是在她没听见谢言说起自己经历之前,但在此话过后,吴愔愔对眼前这个人完全改观了。
“公主,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或许您不会相信,可我必须告诉您,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原是隅遥国的公主。”
“什么,你说你是前朝的公主?这,这怎么可能,前朝的皇室,你,前朝不是……”吴愔愔不敢相信,可看着谢言一脸严肃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谢言早就料到她会是这样,若是换成自己,一定也会是这样,她没等吴愔愔将后面未说完的话说完,她道:“前朝没有灭完,我,还有谢乔,我们都是前朝的皇室,这万里江山本就该是我的,公主同我年纪相当,我想,公主也应当也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
吴愔愔忽然害怕了,她记得到现在的皇后云岑的亲娘也是前朝的皇后,现在的皇后是如何当上皇后的她从前不追究,如今谢言提了这么一嘴,她似乎都明白了,如此说来,谢言的目标是皇后, 可那是云岑的亲生母亲啊,她怎能,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谢言杀了云岑的母亲,可她还是想知道她的想法是否和谢言的想法一致:“谢姑娘想如何?”
“我想让二殿下继承皇位。”此话,吴愔愔倒是不曾料到。
“谢乔未曾学过治国之策,太子殿下无心国事,这天下不该我得,早些年就已经决定了。”
谢言还想说点什么,可终究是有些顾虑不敢多言。
吴愔愔不敢置信,怎么会有人能将这江山社稷在自己的几句轻飘飘的话里就这样带过了,她当真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谢言再次开口:“我不想让太子殿下继位。”
吴愔愔想说谢言和云憬朽木不可雕也,她为了云憬连江山都能抛弃,可云憬又知道吗?或许是知道的吧,又或许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自己才不挣这九五至尊之位。
云憬或许也为难过,江山是自己家的,想要亲手给别人他也做不到,可这江山是自己的父亲抢来的也是不能逃避的事实,他怀着愧疚和爱拒绝了这万里江山,或许只要自己同谢言站在同一战线上他们这一路走来的故事才得以延续。
可谢言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有仇不报的人,她一直未说到自己想说到的是,或许就是了,她想问,可这事若是真问了,人家也肯定不会真的回答,还是静观其变。
“此事我是站在二殿下这边说话的,谢姑娘只要做的都是不害二殿下的事,我自然会配合谢姑娘,可若是此事对二殿下不利,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谢言面色从容地点点头,算是勉强谈妥,她看了看吴愔愔的大肚子,转移了话题:“公主想是快要临盆了,不知打算何时才回的去。”
吴愔愔摸了摸肚子,微微一笑,眼中荡漾的全是今后孩提在膝下玩耍的场景,如此一问,吴愔愔答话的语气都变了:“快了,还有一月左右。”
接着眼中的光又暗淡了下来:“怕是暂时不行了,再怎么也要等到后年,日后回去,这孩子怕是日子也不好过。”
谢言不再多问,只摸摸点头:“可否让草民帮公主看看脉象?”
吴愔愔将手伸出来,示意谢言帮忙看脉象。
“脉象平稳,只需安心养胎便可,切不可动气,注意不吃辛辣冷食,静待胎儿降生便可。”
“谢姑娘的话大夫早就交代过了,不过依然要多谢姑娘的提醒。”
“我本不便在此处随意抛头露面,就不变再次叨扰了,告辞。”
“告辞。”
谢言走后,一个小丫鬟问吴愔愔谢言这人怎么样,吴愔愔只太细了一声,轻松地吐出几个字:“相见恨晚。”
她吴愔愔自小接触的都是些富贵之人,眼中参杂的都是捉摸不透,可这人即便能看出她对其有所隐瞒,可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可交,她将能说的都说了,将坦诚摆在面前,此人的气度之大,骨子里的气魄就会告诉诉她,她在认真做事。
秋日的气候干燥,谢府里的下人都尽量将府中变得能不那么干燥,然而不等他们他们忙活一场秋雨就帮了她们。
谢言望着窗外隔着秋雨的红枫,它们在雨中摇曳,美极了,她看着外面的这一景物看的发呆,以至于有个小丫鬟来报话,她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医术已经掉了。
“小姐,小夫人回来了。”
“弟妹回来了?”她打算出去迎接的,不等她迈出步伐,从门外就高高兴兴的跑进一个潇洒的姑娘。
“姐姐回来啦!”于青青将手中的箭放下,将手上的臂护取下,跑上来抱着谢言,谢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怎的,穿成这样?”
“我本是同那些女眷一同去看秋猎的,夫君又是个不懂箭术的人,我便替夫君上了。”于青青眼中有光。
“ 那啊乔呢?”谢言想着他不会和那些女眷一同站在一起看自己的妻子驰骋猎场吧?
“夫君就在一边帮着那些秋猎中误伤的大臣们包扎伤口。”
于青青说这话时神色如常,可谢言竟不怎么高兴:“此事是你自己想做的吗?”
“那是自然,我自小就想这样了,爹爹总是跟我说什么要有女儿家的样子,可也没有人说女儿家就不能像男子一般英姿飒爽,陶姨也是女子,却也不比男子差。”于青青坐下来,给谢言倒了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对了,秋猎何时才能完?”
“后日,今日下雨,林中不安全,所以大家都休息了,我答应夫君要给他拿个头筹的 ,到时候,有人说夫君要靠自家娘子,我就说,我夫君做人做的坦荡,不像有的人连女子都打不过还要用这种语言打压方式才能得到快感。”于青青竟是能应下此事定是想到了该想到的,她谢言应该要放心的。
谢言还想问问云憬,可她现在还不能问,她还没收到该收到的消息,她还要等。
秋猎场上,皇后身边坐的都是各家闺秀女眷,姜梧看了看形式,眼中明显是不高兴的:“这谢家的媳妇倒是有些本事。”
有些女眷又怎么甘心自己家中的男丁落后于一个籍籍无名的女眷,自然是要煽风点火一番:“哼,我看未必,那谢家的媳妇儿,未出嫁前性子就顽劣不堪,谢家的那位长姐早就被说成妖女,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就谢家收的下她这种人。”
“可不是嘛,那谢家的长姐是什么身份,竟然还想攀上太子殿下。”这女子此话一出,身边的女眷都掩面笑了。
姜梧到底是皇后,这种话在她眼里不觉得好笑,也不会笑,所以就静静的看着这些年轻人为了另一个年轻人争风吃醋。
“那于青青好歹也是于丞相家的独女,怎会眼瞎看上谢乔?”
“就是。”
一旁从于珋身边走来的于夫人,于夫人恭恭敬敬的参见过皇后之后杀人般的眼神看向了方才那几位讨论自己女儿的女眷们。
皇后也些许尴尬,假装清了清嗓子,便给于夫人赐了座,这一坐于夫人于情于理都坐得起,她安心的坐下也似这些女眷一般若无其事的假装谈笑风生:“我看我家女婿也陌上人如玉般的存在,我只道我女儿家的安心过得平淡,配不配得上于我们心中都不重要,我女婿让我女儿过的自由,我女儿这几日秋猎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选的,敢问在座的各位姑娘夫人们,你们若是在外抛头露面,你们的夫家会如何若你们,我女儿的夫家不仅不说他,还让她在府中过得同为出嫁的姑娘一般,这些年谢家没有一个子嗣,可依旧快乐的像个孩童,敢问在座的各位夫人你们家人第二年还没有子嗣,你们的夫家是怎么说你们的?”
那些夫人都不说话了,同是女子,于夫人这么一提,大家都深有感受,自然都不会在开口了。
到底是些年轻的姑娘,不懂嫁人后的苦,根本没把于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可终究是一旁的皇后有些不耐烦了,微微皱了皱眉头,就都不再说话了。